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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些人，当初......是因为什么才进了孤儿院？”
问这话的时候，唐声有些紧张，又极快地补充：“我只是问问，你不想说就别说，额，也不要去回想......都是不开心的事情，忘了就忘了。”
李若溪仰头，墨镜遮掩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孤儿院或许对许多孩子来说，是不幸的开始，意味着从此沦为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有亲人的疼爱。
但是对包括她在内的那些孩子，却是新生。
她其实确实有些记不太清了，毕竟年纪小，对那个地方只剩下恐惧，别的一无所知。
如今想来，都怀疑是不是一场幼年的噩梦，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那么残忍血腥和无情的地方吗？
如果真的有，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不起来......李若溪不知是该喜还是悲，因为顾兮对他们保护得太好了，所以对年幼记忆里最灰色的部分，也慢慢消去遗忘了。
“忘记了......那时候还太小，她不在的时候，我们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从一个可怕的地方出来后，就总是在逃亡.....”
说到逃亡的时候，李若溪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往下说。
唐声也不再问了，换了话题：“橙子娱乐的那个名额给了你，海选通过肯定没问题......说起来，你还得感谢小顾兮，要不是她提前报名还通过了，我也不会便宜你。”
李若溪嗯了一声，倒是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只要她不是想着取代顾兮，我会感谢她的。”
这话很奇怪，唐声扭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女孩：“什么意思？”
李若溪的眉头皱得更深，眼睛依旧有些红：“说不上来，总觉得她很迫切地想红，走的路子，也和顾兮有些相似......偶尔一晃神，我甚至会觉得她就是顾兮。”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所以我才觉得危险......有种她试图取代顾兮的感觉。”
唐声不置可否，他认识的小顾兮，是那个在京都小胡同里，请他撸串还跟他抢肉吃的小姐姐......还会叫他小唐子。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唐声清秀的眉眼透出一丝怪异的神情，这么一想，请他撸串，是顾兮曾经答应却没能履行的。
而小唐子，本就是顾兮从前爱这样叫他。
莫名打了个寒颤，唐声悄悄说了一声罪过，又瞬间推翻自己的想法，他差点被李若溪带跑了......
呸呸呸！
小顾兮，绝对不是那种别有用心的人，就算有，也会告诉他......
“别说了，你就是天天爱胡思乱想，做一些不着调的梦，然后瞎说八道。”
几句话，否定了李若溪的全部猜测，后者也不急着争辩，只是下意识地道：
“你应该知道的，以前在孤儿院，我偶尔做梦，梦见的事情，十有八九会以某种方式应验，连她都说我的梦很神来着。”
唐声轻哼，不想再讨论从前。
“有啥用，该梦的不梦......要是你提前梦到她会出事，我至于会傻兮兮地听话去岛国吗？”
这样的责怪毫无道理，李若溪知道他的性子，并非真的有恶意，只是冷淡地看向后视镜。
“我梦到了......梦到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
“但我从没想过，会是这个意思。”
唐声明显不太相信了，头一摆，有些自嘲：
“我也是，还真在这跟你痴人说梦聊了一路，不过都是些自欺欺人的妄念，你以后也别太当真。”
“是啊，痴人说梦而已。”
李若溪低头，看着振动了一下的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内容显示得不完全：我们见到她.....
解锁。
“我见到她了，对顾兮的身世，她应该会起疑......剧本拿到了吗？”
指尖点过回复，她低头编辑了一条信息：“算拿到了......你究竟是谁？”
对方回复得很快：“顾兮的同伴。”
李若溪盯着这两个字，脑海里闪过的模糊面容有很多，但最终停留在，那个总是跟着顾兮出生入死，胆子最大，话最少的少年身上。
总是干净清爽，在那群脏兮兮的孩子里有些格格不入，遭受排挤差点没了命，如果不是顾兮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弄来了一碗药，怕是年少就要夭折。
顾兮进入娱乐圈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但是同伴二字，她却觉得唯有他才够格，因为他是那个会替顾兮守着后背的人，哪怕被打得满身是血，也不会挪一下位置。
“到了......”
唐声的提醒不高不低，李若溪指尖一抖，打下新的回复：“你是，寒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