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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唐棠设想的力度比余笑晴原以为的更大，事前绝对的保密、规模空前的新闻发布会、措辞强烈的公开发言！
必须做到一鸣惊人，令消费者们深受震撼，也直接把竞争对手打懵，打得措手不及。
这让余笑晴对唐棠有些肃然起敬。在这个方针指导下，每个人都开始高强度连轴转。
可毕竟谁也不是铁打的，到了这天傍晚，唐棠终于放大家回宿舍休息，明日再战。
而余笑晴因为要将新闻发布会用的宣传册复印装订完毕，所以直到十一点，所有人都下班了，余笑晴仍然在办公室里加班。
南方冬末春初的深夜，是一种冰冷噬骨的寒冷。余笑晴在又大又通敞的办公室里，哪怕是开空调都不怎么管用。
还好负责这幢楼的保安，是军队退伍回来的，不拘泥于电子设备，早早就烧了盆炭火，供大家取暖。
而且那个保安，也就是林历程那个大嗓门，余笑晴的老乡，叫邹翔。
这几天他到是帮了余笑晴不少忙，又是订餐送饭，又是换水搬资料什么，简直就是能帮的全帮了，很多次她都想拒绝的，毕竟她也曾是一名士兵。
虽然只是半吊子的伪士兵，但是做这些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余笑晴独自坐在炭火盆旁烤着双手，窗外如墨的夜色中透着一股不安的阴沉，整栋楼都是一片寂静。
唯独她跟前的这台复印机，发出低沉的连续的运作声。却显得这诺大的办公室越发冷清了。
过了一会儿，邹翔走了进来，手里拎个沉甸甸的袋子，呵着一口寒气推门进来，走到余笑晴跟前：“怎么还没回去啊？”
余笑晴对他还是蛮感激的，语气温和，笑笑的说道：“谢谢你的关心，就快了呢。”
邹翔在袋子里掏了掏，余笑晴看到他拿出几个红薯，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个头都不大，但圆滚滚的，余笑晴很是高兴的收下了，有火盆，还有红薯，简直是完美。
邹翔憨憨的说着，“这是俺老家送来的，可甜了。你饿了吧？烤着吃！埋火边上，一下就熟了。”
余笑晴惊喜得不行，连忙点头表示感激，她一直在办公室里忙着，没有时间出去，肚子真的是饿了。
邹翔憨厚的笑笑，也不敢在这办公室多待，很快转身走了。
……
林历程刚走到办公楼门口，就闻到了可口的香味。
一转头，就见邹翔那小子蹲在保安室里，正大口大口吃着烤红薯。
林历程拉开门跨了进去，邹翔立刻跟弹簧似的蹦起来，将剩下的红薯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少校……哦不，经理！”
林历程点点头，也没说话，坐在他身旁，看着炭火灰里的红薯，拿起就吃。
一个红薯很快就吃完了。林历程抬头望着邹翔。邹翔没领会过来，也瞪大眼睛看着他。
林历程开口问道：“还有吗？”
邹翔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这儿没有了，剩下的都给余小姐送去了。”
林历程抬头，看到还亮着灯的二楼：“她没走？”
邹翔点了点头，“嗯，还在加班呢。可辛苦了，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俺都觉得，咱们这公司的老板肯定特抠门，还剥削。”
……
余笑晴一个人等着打印机也有些无聊，从包中拿出一本书在看，空气中香甜的烤红薯气味越来越明显。
应该可以吃了，余笑晴就这么想着，伸手就过去拿，眼睛还盯着书本没注意。圆滚滚的红薯刚入手，就被她甩了出去。
“嘶！”疼得余笑晴倒吸一口气，五官瞬间拧到了一起，在空中拼命甩着自己的手。
烤熟的红薯顺势滚到门口，停在了一个人的脚下。一双修长的手把它捡了起来。
余笑晴注意到了来人，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手继续在空中甩着。
他看到林历程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曾经是下属，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警觉地问道，“林经理？您来做什么？”
林历程看她一眼，目光停在她被烫得红通通的手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把红薯放在桌上。
“替唐总拿文件。”他轻飘飘的回答。
余笑晴看了一眼他脖子上挂的胸牌，确定是准许出入这幢楼的，这才点点头。
“您先等等，我得去水下冲一冲。”她站起来。
余笑晴原本风风火火要往外走，回头看向林历程，发现他立在原地不动。
余笑晴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请您跟我一起去。”
他只是安静地望着她，靠在办公桌上，一条腿微微曲起，没有要动的意向。
余笑晴见他如此，又补充道：“虽然，唐总确实派你来取文件，但这里是办公重地，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请跟我走吧。”
林历程看了她一眼，或者说瞪了她一眼，这让她心里一虚，这可是她第一次顶撞这个冰块营长，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现在可是农奴翻身做主人了。
他站直身子，率先走出了办公室，余笑晴有些微怔，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反正他一直是那个脾气，眼看他就要走远了，她快步跟了出去。
……
余笑晴走到洗手间时，头顶的灯，已经被林历程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光滑的池面上，他双手插于裤兜，站在她身前。
余笑晴眯起眼睛，满意的点点头，用一只手拧开水龙头，另一只手伸到水下。
“嘶……”
余笑晴倒吸一口冷气，手刚伸进去就缩回来了，实在是太凉了。
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难熬好多，怀念当初在北方的暖气，那是多么舒适的感受呢。
突然有只温热手拉住她想要退缩回来的手，她根本没有力气抽回，凉意袭击着全身，她忍不住有些哆嗦。
一道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传入她的耳里，“再淋五分钟！”
余笑晴哆嗦着斜瞟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但是他这命令般的语气，却让她条件反射般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