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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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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华翰看着权英姿那绝决的样子,没有扑上去阻止那些诗词化为灰烟,这些有着权英姿笔迹的书信本来是最好的证据,他本来收藏得极好,如今到了权英姿的手里,可见郑家有内贼。

    权英姿挑眉看他,待那些纸张燃到最后,灼热感逼近,她才轻轻松开玉指,带着火星的纸张一角飘然落地,被风一吹,纷纷扬扬地飘向天际,把过往的恩爱浓情化为乌有。

    “权英姿,烧了那些有什么用?你现在还在我郑家,我若不放你,你哪里也走不了。”郑华翰缓过那阵疼痛,阴沉着一张俊脸走近权英姿。

    权英姿没有后退,仍旧那般看着这张自己曾经爱到不行的脸孔,“郑华翰,看来你是不到棺材不流泪……”

    “翰哥儿,你别再做傻事……”郑夫人想要上前去拉住儿子,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算计什么,只要能与一双儿女全身而退,她就心满意足了。

    “娘,你别拦着哥。”郑南珠记恨权英姿刚才说的狠话,上前拦住母亲,朝兄长道:“哥,你赶紧坏了她的贞操,只要她失身于你,不嫁那也得嫁。”现在不能放开权英姿,只要使劲巴住淮阴伯府,就不用顾虑清王府找碴。

    兄妹俩一向心有灵犀。

    “南珠,你怎么能说这些话?”郑夫人一脸气急地看向女儿,就从刚才,她就看出了权英姿不是好惹的性子,真把她逼急了,往后郑家的前程就是一片黑啊。

    郑华翰朝妹妹一使眼色,“南珠,把娘拉回房里,娘,你别担心,我与英姿的婚事照旧。”上前,他伸手想要轻抚权英姿的秀发。

    权英姿一避,这人的无耻一再地刷新她的认知,“郑华翰,你想要玷污我?”

    郑华翰靠近她,俯身道:“不,应该是我们的洞房提前,你与我永结百年之好。”

    “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逼我与你再续前缘?”

    “现在你能怎么办?我那义妹又陪郡主离去了,权英姿,这会儿你想离开郑家那是痴人说梦……”

    “是吗?”权英姿挑衅一笑,看到这贱男发怔,她倒是主动眯眼凑近他,“你以为我没点把握会到你家来吗?”

    这是什么意思?

    郑华翰不由得慎重起来,这权英姿让他刮目相看,不知道她又在背后使什么阴谋诡计?

    正在他思索之际,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随后就是有人被打的痛呼声,听那声音是郑家的奴仆。

    权英姿朝来人绽开一抹笑容,“大哥。”

    郑华翰立即转头,包括正与郑南珠争执的郑夫人也立即看去,进来的男子与权英姿有几分相似,应是淮阴伯府的世子权世豪。

    权英姿一把推开身前这无耻的男人,立即飞奔向兄长,“大哥,你来了?”

    “你这丫头,真让人操心。”权世豪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再看向郑华翰的时候,握紧拳头步步上前,朝跟随而来的人吩咐一句,“送姑娘先回去。”

    “是,世子爷。”

    权英姿立即由权家下属包围保护离去,她也没有回头,好在行这计策时与林珑讨论了很久,总算没有一个环节出问题,身后果然传来打斗声,与她家那个肌肉发达的兄长相比,郑华翰还是不够瞧的。

    “权姑娘,求你快点阻止你兄长,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郑夫人心疼地狂喊,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去阻止权世豪的野蛮还是去哭求权英姿。

    郑南珠吓到只知道尖叫,她躲在母亲的身后,惊恐地看着兄长挨打。

    权英姿却是头也不回,对于郑家的人,她只觉得恶心。

    马车“哒哒”地行走在马路上,慧明郡主的神情很阴郁,虽说打了郑华翰一顿可以出口恶气,但心下还是感到心酸不已,毕竟她也是怀春少女,被一个卑贱的男人如此戏耍,一口气下不来很正常。

    林珑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陪她,看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纱窗外的景致,亲自斟了一碗茶水递到她的手上,“郡主,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还是消消气吧……”

    慧明郡主因为手中的温暖而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林珑那张小脸,“叶夫人,话说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 )”

    “别这么说,郡主不怪我,我就万幸了。”林珑微敛眉,脸上有着自责的表情,“若不是因着我,你也不会与郑华翰认识,接而发生这样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慧明郡主伸出一手握紧林珑的手,“叶夫人,虽然我们相识时并不愉快,但是我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谁人对我谁人待我有异心,我心知肚明。”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这次若不是你与权姑娘,只怕我要后悔一辈子,被人算计了还在背后给人数钱……”

    林珑听她说得愤慨,难得心虚了一会儿,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拖她下水损了点,可是退一步说,她们俩的债也两清了,“这都是我表姐的主意,我也看不惯我那义兄所为,这才帮理不帮亲,总不能一个人把好处全占完了……”

    “叶夫人,我明白的,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不会再透露给第四人知道,也不会毁了我与权姑娘的声誉,你放心,这次你帮了我,就是我慧明郡主的恩人。”

    林珑反握紧她的手,看现在这慧明郡主的样子,她相信她说的话,当初她递信给这郡主的时候,确实也有几分担忧,好在现在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到达清王府的时候,慧明郡主接过侍女递上来新的拐仗,没让林珑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府里,她不是那般脆弱的人。

    “王爷在哪儿?”她朝一旁的侍女问道。

    “回郡主的话,王爷在书房里面。”

    “那去给我通传,我要见父王。”

    林珑听着慧明郡主一回来就要找清王爷,果然受了伤害第一时间就要找长辈给自己讨回公道,郑家这回估计不死也要损失惨重。

    慧明郡主在随侍女前去找父亲的时候,还是不忘安排林珑,“叶夫人先去用碗茶,我去去就来。”

    “不急。”林珑客套地应声,看到慧明郡主走远,这才随侍女往前走。

    看到另一侍女过来说话,“叶夫人,我们王妃请您过去。”

    林珑点了点头,随那侍女前行去见只有一面之缘的清王妃,当时她还得到过她不少的礼物。

    进得厅堂里面,清王妃一如既往地坐着,身边侍女环绕,看到她即微微一笑,“叶夫人。”

    林珑上前行礼,“见过清王妃。”

    “叶夫人不用如此多礼,坐下我们说说话。”清王妃挥手示意侍女出去。

    林珑敛裙正襟危坐,不知道对方葫芦里面卖什么药,所以她宁可缄默不语等对方出招。

    “叶夫人,你不用这么拘谨,本王妃可不会吃人。”清王妃笑起来可见眼角皱纹,不过仍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很是美貌。

    “王妃说笑了。”林珑正色道,看到侍女上茶,她微微晗首。

    清王妃示意她用茶,自己端起茶盏轻茗了一口,“说来上回还是我们家慧明不对,没想到叶夫人会不计前嫌,居然还愿意与她来往,我这当嫡母的自也感到欣慰,难为叶夫人忍让她的性子。”

    “这倒没有,其实真正相交下去,郡主倒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林珑含笑道,她才不会傻得随这清王妃的话意去批判慧明郡主,这内宅之事不参与是最好的,看到对方笑容一窒,又送了顶高帽,“当然也是王妃您这位嫡母教导有方。”

    清王妃原本搭下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却是放声大笑,“有没人说过,叶夫人实乃一妙人。”

    “林珑才疏学浅,哪里当得妙人之说?”林珑落落大方地茗了一口茶水,“臣妇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清王妃手上的茶盖拨弄了一下茶渣子,半晌,才微抬头道:“这回城中流言,叶夫人也听闻了吧?那姓郑的人家是叶夫人的义亲,想必叶夫人一定知道些内幕,这才唤叶夫人过来说话。”

    林珑一猜就猜到必是这事,身为当家主母,对于这些事不会不关注的,沉吟片刻道:“这事臣妇知之也不祥,当日他们确是在臣妇那间小店开张认识的,王妃怕是不知道,我那义姐也是股东之一。只是没想到事后他们却有往来,要不然也不会出了这么件憾事……”

    “什么事?”清王妃当即紧张地放下手中的茶盏。

    林珑暗自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看她脸色着急,这回也没有再隐瞒,隐去不能提及的内幕,把该说的都说了一遍,反正清王爷知道这些事,清王妃迟早也会知晓。

    “事情就是这样的,都怪臣妇引荐了他们相识,这是难辞其咎之事……”

    清王妃微皱眉,总算把心中的疑惑解了,听到林珑自责,忙摆手道:“这也怪不得你,是你那义兄贪得无厌,哼,他把我们清王府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再不喜慧明那庶女,也不代表她任由别人踩到自家王府的头上,“叶夫人,虽说他们是你义亲,但是我们清王府也不打算忍下这口气。”

    “臣妇是帮理帮亲的,唉,这事本就是我义亲不对在先,如此作为,一来损及王府清誉,二来也伤了郡主的闺誉,臣妇的是非还是很清明的。”林珑忙表态,“不过也有个不情之请,请王妃念在臣妇与郑家是义亲,关键时刻还请高抬贵手。”说完,她起身屈膝在这清王府的面前。

    那天丈夫就与她说过,不管她暗地里多么使劲地坏了郑家的事情,但表面上仍然要说上一两句维护郑家的话,至少不能给人太过凉薄之感,毕竟这义亲广为人知。

    清王妃忙起身扶林珑起来,拍拍她的手臂,“叶夫人真是情深意重,郑家得了你这么一个义女真是九世修来的福份,也罢,王爷那儿必定震怒,到时候我敲敲边鼓,尽量不让郑家伤筋动骨太严重。”

    林珑忙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看着清王妃,“谢过王妃成全。”

    “说来还是我们清王府要谢谢你,免了慧明一劫。”清王妃拍了拍林珑的手。

    “臣妇这不过是凑巧罢了。”林珑谦逊道,“若不是刚好在了现场,只怕还不知道郡主被人算计,我这心一直到现在都不安呢。”

    “本王妃都明白的。”清王妃道,林珑的左右为难她还是了解的。

    两人正聊着,清王爷就怒气冲冲地过来,要对林珑兴师问罪。

    清王妃忙起身挡在前面,“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她,慧明如何认识那伪君子?”清王爷仍旧一脸怒气地瞪着林珑。

    “父王,我不是说了,这不关叶夫人的事情,她又不是郑华翰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由侍女急着扶过来的慧明郡主急忙道。

    “这次我也站在慧明这边,王爷,你的脾气要改一改了,不问青红皂白乱骂一通,叶世子夫人何错之有?”清王妃干脆唤了声世子夫人,点醒丈夫,林珑身后还有一个偌大的襄阳侯府。

    清王爷仍旧气呼呼地瞪着林珑。

    林珑也没有完全躲在清王妃与慧明郡主身后,而是屈膝跪下,“王爷,臣妇确是有失责之罪,义亲也是亲,但这件事的发展臣妇始料不及,要不然,必定不会让郡主的闺誉受损,还请王爷明察。”

    “父王,你听清楚没有?胡乱骂一通,这次错的是姓郑的,不是叶夫人,若没有叶夫人,你女儿只怕现在还身陷在郑家。”慧明郡主还是感念林珑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撑着瘸腿上前欲扶起林珑,“叶夫人,你赶紧起来。”

    林珑不为所动,只是抬眼看向清王爷,这王爷脾气不好,她上回就发现了。

    清王妃也帮腔道:“好了,王爷,你要吓着人家姑娘家了,回头叶世子必定与你没完。”

    清王爷冷哼一声,随后才冷硬地道:“起来吧,好端端地结了那么门义亲,这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珑不吭声,借着慧明郡主与侍女相扶站了起来,她还没站稳,身子就被一只大掌扶住。

    这熟悉的气息,不用问她也知道来者是叶旭尧,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丈夫冷然的面孔。

    九王爷这才踱了进来,“子阳,你走这么快做甚?王叔也不会吃了你的娘子……”一进来看到首座上的清王爷,忙拱手为礼,“王叔。”

    “哼!”清王爷仍旧臭着一张脸,“背后又在诋毁我?”

    “侄儿不敢。”九王爷笑嘻嘻道。

    叶旭尧扶着妻子走向清王爷,行了一礼后道:“王爷,这件事臣已听说,与臣妻无关,再说那天玉肤坊开张,九王爷可是全程都在场的。”

    九王爷一脸的苦笑,虽然早就看出了郑华翰野心不小,却没有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皇室之女的头上,“怪我,怪我这个堂兄有失察之罪,叶夫人根本就是引荐慧明与玉肤坊的另一东家见面罢了,这是女儿家的正常交往,谁会知道还有人抱有狼子野心做这龌龊事?外头的流言很快就会散了,想来也是郑家所为,就为了坏慧明的闺誉,好逼慧明下嫁。”

    “卑鄙。”慧明郡主还没想到流言从何起,现在听了堂兄的分析,忍不住握紧拳头,上前鼓动她父王,“父王,您一定要给女儿出一口气,我要他郑家永远也踏不进京城一步。”

    郑华翰越是想要将他爹调来京城升官加爵,她就越是不会让他如愿。

    “那是自然。”清王爷冷冷地道,敢欺他女儿,就要有必死的觉悟,目光看向叶旭尧与林珑的时候,倒也心平气和了,“此事确是本王鲁莽了,怪错了叶夫人。”

    “王爷知道就好。”叶旭尧淡然回应,半点谦虚也没有,“臣的妻子胆小不经吓的,还请王爷注意一下脸部表情。”

    清王爷被他的态度气得又要吹胡子瞪眼睛,这小子就没有一次是不气人的?目光溜向林珑,这小妇人哪一点看来不经吓?在他看来那是无畏无惧得很,被他瞪了那么久,仍能面不改色,照他现在看来,这对夫妻才是那气死人的主儿。

    林珑一脸无辜地站在丈夫的身边,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她怕什么?

    “王爷,有些话子阳本来不当说,这回确是臣妻那义兄做错了,只是请王爷看在臣的份上,惩罚可以有,但还请王爷留其一口气。”叶旭尧适时地道,意思是不要赶尽杀绝。

    清王爷表情凝重地扫过叶旭尧那张淡漠表情的脸,看来这年轻人不是无的放矢,自己若是做得太过份,叶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对,他的妻子以郑家义女的身份嫁他,就不得不顾这么义亲的死活。

    “本王心中有数。”他沉声道。

    叶旭尧微晗首,“谢王爷。”

    九王爷却是淡定地喝茶,对于郑家是死是活并不感兴趣,若非叶旭尧坚持,他并不想走这一趟,只是可惜郑华翰一个人的错却要全家人来偿,不由得思及那可怜虫,错生在了郑家。

    叶旭尧与林珑在清王府再坐了一会儿即告辞离去,坐上马车,叶旭尧吩咐赶往郑家,这门义亲果然就是麻烦。

    林珑乖乖地坐在那儿,看到丈夫吩咐完,立即端茶给他狠腿道:“夫君,喝茶。”

    “你啊,就是会惹麻烦。”叶旭尧没好气地接过她手中的茶。

    “放心好了,郑家不会知道我在背后演的角色,在这件事上他们还要感谢我们来帮其说好话呢。”林珑忙道。

    叶旭尧瞪她一眼,“你现在还不知道反省?”

    “知道,知道啦。”林珑敷衍道,就算再麻烦,她也不能看着权英姿上当受骗。

    叶旭尧一听就知道她没诚意悔改,这丫头真真让人头疼,还是喝口茶水降降火吧。

    两人到达郑家的时候,郑家一片愁云惨雾。

    郑夫人气得卧病在床,郑华翰被打成猪头也卧病在床,惟有郑南珠与郑西珠两人忙上忙下侍候着,府里被打伤的人也不少,光是大夫都请了三个。

    林珑到里屋去看望郑夫人,“义母,您好些了吗?”

    郑夫人一看到林珑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她的手,“珑姐儿,你可来了?慧明郡主那儿……”

    林珑微垂头,“义母,您先别动气,我刚从清王府过来,唉,这回好话都说尽了,清王府还是要追究……”

    “怎么会这样?”郑夫人抚额一脸的纠结痛苦,以及心头的绝望又更深了一层,一阵晕眩,险些又要昏过去。

    “义母……”林珑忙又给她抚了抚背,看到她的情形好了不少,这才再度正色责道:“若不是这回那么巧听到义兄与我表姐的对话,我还不知道义兄是打了这样的主意?义母,就算是王爷这高贵的身份想要娶这么两个嫡女为妻妾也要掂量掂量,义兄他怎么……”似难开口,最后还是不留情面地道:“怎么就这么不自量力?原本我信了义母所言安抚好英姿表姐,这才两天就有这变故,我都不知道要以怎样的面目去见我大舅母,这回还不得被她怨死……”

    郑夫人一脸的青白交错,林珑与她不过是义亲,说难听的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回自家确是害惨她了,“珑姐儿,你怨我这义母我也认了,但我们郑家在京城无根基,你要不能不顾我们两家以往的情谊,现在我们能靠的只有你……”说得急了,她还哭了出来。

    林珑忙掏出帕子来将郑夫人眼里的泪水抹去,“义母,我若不念这份情,这会儿也不会再登你家的门庭,过河抽板不是我的风格。”

    “我晓得,晓得的……”郑夫人呢喃道,这场变故让她瞬间老了十岁。

    林珑看她精神不振,惟有扶她躺下,“义母,你还是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别把身子拖垮了,不然这是雪上加霜。”

    郑夫人嘴唇嚅动了一会儿,却是没再说什么,虽然林珑动作神态似没变,但她却感觉到她的疏离,也对,自家那般设计她的表姐,换成谁也高兴不起来,现在越想越觉得是作孽啊。

    林珑看到郑夫人似睡着,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帘子出去,看到郑南珠在外面悄然抹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看了非但没有同情,心下还颇为厌恶,她又不是男人,哭给她看有什么意思?

    “林妹妹。”郑南珠忙起身,把手里的帕子一藏,只是红红的鼻头与眼睛,透露出她刚哭过的事实。

    “郑二姐。”林珑上前。

    今天她是打着找郑南珠的幌子到郑家来的,与郑南珠见了面后,慧明郡主方才到访,而且二话不说就让人扶她事先与权英姿约好的门口听壁角,其间郑南珠一直被钳制住,更是连通风报信的可能也没有。

    “林妹妹,令表姐这可恶的举动,你事先到底知不知道?”郑南珠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慧明郡主会知道一切?

    “我若知道早就制止了,那会儿我与你不也一道被慧明郡主的人制住?郑二姐现在是怀疑我吗?”林珑俏脸一沉,“亏我还在清王府顶着清王爷的怒气为你们郑家说好话,到头来我居然还被你怀疑上了,真是吃力不讨好。”随后冷冷一笑,“你们把京城贵女想得太简单了,与她们交往少一分精力都不行,你们倒好,还想要一箭双雕,你当京城是苏州城?”

    林珑先发制人把郑南珠噎得发作不了,脸色更是难看得很,身子撑不住歪了歪,最后只能用手扶住椅把处才能平衡。“为什么会这样?”

    “我现在也与你一样迷茫得很,我那表姐的性子随了我的外祖父,她岂是吃了亏就会忍的主儿?当初你们要求娶她就要一心一意对人家,三心二意换成二姐你,只怕也不屑,更何况身为伯府千金的我表姐。”

    林珑义正辞严地指责郑家,当着郑夫人的面,她还敬她是长辈没把话说得太难听,可面对郑南珠,却无须再忍畅所欲言便是。

    郑南珠一副受了重大打击的样子,“她好歹与我哥有过一段,为何要这般绝情?那清王府不好惹,既然与我哥情已断,安心地退下就是,为何要设这个局……”

    “那是她不甘心。”林珑怒声道,“郑二姐,由头到尾你都没有反省过吗?就因介绍你们与慧明郡主相识,我就受了清王爷一顿气,我又何辜之有要受这无妄之灾?”说到底,她没欠郑南珠一分一毫,反而郑南珠还欠她一份人情,是她将她脸上的雀斑去除的。

    郑南珠一时间哑口无言,一向能言善辩的她这会儿却是说不过林珑。

    林珑看了她一会儿,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即掀帘子出去。

    她才刚出房门,就隐隐约约听到郑夫人的怒喝声,“郑南珠,你给我滚进来。”

    很明显,郑夫人刚才并未睡着,而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很可能她也心存疑惑,所以也趁机借女儿的口问出来解惑,只是她没有料到女儿会与林珑闹得这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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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左右有二更,待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