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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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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从君家正大光明的出来,叶妩是肯定不会再回去的。

    君老夫人打发人过来接叶妩的时候,叶妩正在跟司凛吃着午饭,司凛也懒得见那人,只是打发人告诉君家人说,叶氏那边临时出了事,叶妩要赶紧去处理,早就已经离开了香园。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到这个答案时,君老太仍旧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向姜玉兰身上砸了一个茶碗,这才平静下来,挥退她。

    姜玉兰心里大骂着司凛和叶妩这对狗男女,赶紧战战兢兢地准备离开客厅,滚回自己的房间,还没登上楼,君老太忽然又叫住了她,“对了,老二媳妇,过几天是你公公他忌日,我昨天让人去订了一些纸人、纸钱之类的东西,你过两天记得去取,还有……你这几天就别出去打牌了,好好张罗一下给你公公做祭的事。”

    姜玉兰怔了一下,随即谄媚的应了声,“哎,妈,您放心,这事儿媳妇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不是给我办,老头那是你公公,这是你做儿媳妇的分内之事。”君老太摆了摆手,“行了,你去歇着吧。”

    “那成,明早开始我就张罗这事,您就放心吧。”姜玉兰笑吟吟的,一副乖顺媳妇样。

    君老太微微的嗯了一声,重新垂下眼睑,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

    君家这边虽然身陷漩涡之中,而作为引爆这场漩涡的罪魁祸首——叶妩,却翘着二郎腿,坐在医院里正在拆石膏,她的骨裂其实早就好了,不过是一直都被君家软禁在别墅里,没办法拆而已,今天好不容易从君家跑了出来,她第一时间就去医院拆石膏了,顺便照了张X光,确认骨头已经愈合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懒了好几个月,现在重新恢复了正常生活,叶妩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直到李若希将慢慢三个整理箱的待批阅文件搬到她面前时,叶妩这才彻底老实了下来,懊丧的坐在办公周后面,忽然觉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回君家呆几天?

    当然,她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连续吃了那么多天的泡面、牛肉干和速冻饺子,她早就吃恶心了。

    “对了,大小姐,另外还有一件事,”站在办公桌后面的李若希肃然着脸色,将一份装裱得华丽的请柬递上叶妩面前,“这是苏家给您的请柬,明天是苏情的23岁生日,苏家准备为她大肆操办一下,听说请了很多人……”

    叶妩单手托着下巴,略微有些不太习惯的用左手翻开请柬,忍不住哧笑了出来,“苏家这是攀上什么大人物了,能把他们家蹦跶得意成这样?难不成调查组调查结束,认定他们苏家无罪吗?”

    “好像不是,调查组前一段时间,还说有重大进展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断定苏家无罪?”李若希摇了摇头,“而且,苏家那些证据,不少都是实打实的,更改不了,调查组得糊涂成什么样,才会断定苏家无罪?”

    叶妩指尖轻轻的敲击着华丽镀金请柬,沉吟了片刻,“给我备一套生日礼物,我去。”

    “大小姐,你要去?”李若希显得有些意外。

    叶妩抿嘴浅笑,扬了扬眉梢,“我当然要去啊,不去的话,怎么知道苏情和苏家在打什么鬼主意呢?而且,你可别忘了呢,苏情前一段时间还勾搭上了我爸的……”

    李若希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了然,大小姐前一阵是身体没回复外加被君家软禁在家,没工夫搭理苏情勾引叶世峰的事情,那么现在她身体已经好了,自然要跟苏情好好算一笔账……

    最重要的是,大小姐从出车祸,就差不多已经消失在社交圈子里了,当初是五月份,现在已经将近九月份,消失了将近四个月,她怎么着也要找个场合,正式宣布自己的回归和复出。

    李若希忽然为苏情默哀三秒钟,苏情的这场生日宴会,怕是不会善终了。

    “大小姐,那么男伴的话……邀请谁?”李若希忽然问道。

    叶妩楞了一下,面露迟疑的问道,“秦致在北宁市吗?”

    “秦二少最近不在,君明翊也不在,传闻说,他们俩现在在星城争得厉害。”李若希回答道。

    叶妩苦笑了一下,“那你打电话问问司凛……算了,我一会自己打吧。”

    怪不得刚才离开香园的时候,司凛那么痛快的就放自己走了,原来他早就断定自己肯定会再来找他的。

    这只死狐狸!玛蛋,简直特么的越来越阴险无耻了!

    接到叶妩电话的时候,司凛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自然满口应声,挂断了电话,瞧见容叙正在一旁不屑的用眼梢瞥他,居然也不生气,反而将手上的那本书很是随性的扔在了桌面上,银灰色的眸底划破一抹隐隐的兴致盎然,“再给我找几本类似的书。”

    “嗤……”容叙忍不住笑出了声,斜睨了一眼司凛,“成!想不到你司凛……也有今天啊。”

    一边说着这话,容叙上前一步,将桌子上的那本书收好,而从他指缝间隐隐露出的位置来看,居然是——《追求女人的三十六种计策》。

    可真正没让叶妩意料的是,晚上的时候,她的手机接到电话,电话另外一端的韩宁兴起重重的冲着叶妩道,“叶妩,快猜猜,我在哪里?”

    叶妩无语,这位韩家明珠,未免也有点太过于自来熟了,心里虽说腹诽着,表面上叶妩还是要做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哎?你不是还在百岳市吗?”

    “哎呀,你再猜猜嘛!”韩宁再度笑嘻嘻的道,“猜吧~猜吧!猜对了有奖励噢!”

    叶妩微微的有点反应过来,“你……不会是来北宁市了吧?”

    “宾果!猜对了噢!奖励嘛,就是让你来见本小姐一面啦~嘿嘿……惊喜吧?”韩宁笑嘻嘻的叫道。

    叶妩狂汗,“你现在在哪里?”

    “晶华酒店呐。”韩宁爽快利落的笑道,“我可是特意找你来玩的,开心吧?”

    叶妩苦笑,“恩恩!开心!开心……”你妹!

    麻痹,老娘哪有功夫陪你这么个黄毛丫头成天瞎晃悠?

    叶妩特意瞅了瞅自己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再想想酒店里的韩宁,瞬间愁眉苦脸的,再想到明天的苏情生日晚宴,越发恼火了,这个韩家小姐怎么来北宁市找自己,也不知道提前打电话啊?自己手头上这么多工作,还怎么伺候这位活祖宗?

    这也幸亏是今天自己从君家跑出来,这要是还在君家,这丫头又跑了过来,她还怎么接待这位小祖宗?

    挂断了电话,叶妩长叹了口气,按响了铃铛,辛追进门,“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备车,去晶华酒店。”叶妩揉了揉眉心,苦恼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文件,“拿走一部分,我在车上批阅吧。”

    “好的,大小姐,您稍后。”辛追应了一声,立刻飞快的通知乐南准备车子了。

    积攒了三个来月的文件,叶妩批得快疯了,挺多都是着急要的,现在韩宁居然又蹦跶着来了北宁市,她还不能不接待,可想而知……

    抵达晶华大酒店的时候,叶妩没料到,不仅仅是韩宁,就连韩琴也在,率先打过招呼,这才让叶妩颇为好奇的问道,“韩宁,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韩宁笑嘻嘻的,“不是听说你出车祸了么,这次特意缠着姑姑带我一起来,不然的话……家里可不让我自己单独出来的。”

    叶妩不露痕迹的点了点头,“我倒是没什么事,前一阵在修养来着,今天也是刚出来。”

    反倒是韩琴,比她侄女简直好上不是一个档次的,至少这份礼貌上,就让人感官不错,“真抱歉,叶妩,麻烦你了,我们应该早点打电话过来问问的,你刚休养完,肯定手头上有挺多工作的吧?我们冒昧前来,倒是打扰你了。”

    瞧见韩琴这么说,叶妩赶紧摆了摆手,“韩姨客气了,在百岳市,多蒙您和韩老爷子照顾,现在你们姑侄俩过来,我做一些接待,也是应该的。”

    韩琴欣赏的看了一眼叶妩,含笑点头:看起来,叶妩还真的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反倒是旁边的韩宁,一脸的不耐烦,“哎呀,你们俩这么客气干什么?叶妩,快说说,北宁市这边有什么好玩的?明天你要带我在北宁市好好转转……”

    “明天我有安排了。”叶妩歉意一笑,“真是对不起,韩宁,明天苏家大小姐苏情二十三岁生日,我于情于理都要去一趟。”

    韩宁顿时不高兴了,“叶妩,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北宁市的……”

    “小宁!”韩琴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韩宁,“你别胡搅蛮缠啊,人家叶妩可不像你是个小屁孩,天天无所事事的,能陪着你瞎混!”

    韩宁撅了撅小嘴,不高兴了。

    叶妩不好旁观韩宁被责备,赶紧乐呵呵的打圆场道,“不过,我可以后天陪你一起去在北宁市到处逛逛的,明天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去也行,不过嘛,我们北宁市不同于你们百岳市是郡府,世家林立、豪门如云的,我要去的那家……在规矩上差了些,你要是喜欢看热闹的话,可以去看看。”

    韩宁顿时阴转晴起来,“那行啊,我跟你一起去,小姑姑,你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去干什么?”韩琴立刻摇了摇头,“我都好久没有参加过那些宴会了,早就有点不太习惯,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去吧。”

    “哎呀,小姑姑,你就去呗?”韩宁娇嗔道,“爷爷可是让你看着我的,你要是不盯着我,万一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而且,我让叶妩给你找个帅帅的男伴,好不好咩?”

    帅帅的男伴?

    叶妩哑然失笑,看了一眼韩琴翛然变得不太自然的脸色,顿时怔了一下……男伴?韩琴这个年岁的男伴,应该是爸爸那个年纪的,才可以担当得了吧?

    等等!

    一个念头猛地划过脑海,让她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预感,联想到之前韩老爷子对自己莫名的亲近和关照,联想到上次韩家对自己的帮助,联想到韩琴对自己的温柔体贴,再联想到韩宁的自来熟……韩家,莫非有意与叶氏联姻吧?

    把韩琴嫁给自己的爸爸,让她当自己的继母,也让百岳市世家韩家和北宁市豪门叶家联合在一起……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韩家的一切疑点,就都说得通了!

    如果不是有意与自家联姻的话,他韩家高高在上的边北郡顶级世家,何必要对叶氏一个豪门示好?如果不是有意让韩琴嫁给自己爸爸的话,韩宁这么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掌上明珠,如何又会故意跟自己做得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如果不是这样,而韩宁来找自己,又为何故意要带上韩琴,还在自己提及宴会时,故意说什么给她准备个男伴?

    一时间,叶妩沉默了下来,只是眼光微微的看向韩琴,带着一股子审视的味道。

    韩琴正好对上叶妩的视线,猛地心跳了一下,莫非……叶妩猜到了什么?

    叶妩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心,神色间露出一股子痛苦的模样。

    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辛追,眼尖的看见自家大小姐的表情,前一阵在君家的时候,她每次当着外人面,故意揉了揉眉心,脸上做出痛苦表情,就意味着……她现在需要脱身!

    顿了一下,辛追立刻走了过来,轻轻的扶住叶妩的肩膀,“大小姐,您又头疼了吧?不然的话,我扶您回家休息吧。”

    “没什么事。”叶妩轻轻的摆了摆手,另外一只手却痛苦的揉了揉眉心,冲着韩宁和韩琴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两位,上次车祸留下来的老毛病了,经常头疼。”

    韩琴担忧的看向叶妩,“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你的身体要紧。”

    韩宁似乎满眼的不甘心,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韩琴暗暗地拧了一把。

    目送着叶妩离开,韩宁这才懊恼的跺了跺脚,满是埋怨的道,“小姑姑,你干嘛拦着我啊!难道你不知道,这一次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吗?让叶妩爸爸当你的男伴,正好让你们俩认识,到时候再谈及婚事,那不是简单了吗?”

    “小宁,你到底是有多么没有眼色?”韩琴苦笑着看了一眼韩宁,“刚才叶妩很明显是,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这才借故离开的……说起来,我们这次跑来北宁市,也未免有些太过鲁莽,太过于咄咄逼人了。”

    “小姑姑!”韩宁这才回味过来好奇的问道,“你是说,叶妩不打算让你嫁他爸?”

    韩琴沉吟片刻,“我觉着,她可能有点真的……不太乐意。”

    “凭什么?!”韩宁沉不住气的怒声道,“她凭什么呀?!你可是我们韩家的女人,论起地位,比她这个豪门千金高上千万倍!她凭什么不乐意让你嫁进门?不行……我找她说理去!”

    说着这话,韩宁冲出去就想找叶妩理论。

    韩琴已经对这个侄女无语了,从后面死死地拽住韩宁,“小宁!你给我镇静点!那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而且,嫁不嫁她爸爸,这跟我出身什么有关吗?”

    “怎么没有关系!”韩宁愤怒的话语脱口而出,冲着韩琴怒声道,“你要不是世家韩家的女人,你当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不能生育,能嫁进叶家吗?我这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韩家的尊严!只有我们韩家看不上他们叶家的,绝对不允许他们叶家看不起我们韩家!哪怕是我们韩家泼出去的一盆水!”

    话语落音,韩琴瞬间僵在那里了,韩家泼出去的一盆……说的是自己吗?

    离过婚的女人、不能生育……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刺刀般,无比残忍的刺进韩琴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里,更加让她心痛的是,这话还是从那个被她视若亲女的侄女嘴里说出来的……

    韩琴知道,侄女这么急着撺掇自己嫁给叶世峰,在明知道叶世峰上次出车祸时,跟一个小姑娘勾搭在一起,还仍旧上蹿下跳的让全家都认可与叶家联姻,为的不过是叶家的钱……为的是能用自己从叶妩手上,换到每年的大笔资金,以免到时候拿她韩宁来联姻。

    韩宁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太浅了,浅到谁都能看得出来:她是怕韩家用自己联姻,所以才故意把韩琴这个姑姑推出去,着急让姑姑嫁给叶世峰!

    韩宁气急之下说出了这话,说完之后也有点后悔了,赶紧嘴甜的哄道,“小姑姑,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骂你的,只是太着急了,你想想看啊,你都已经离婚了,等你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了,还怎么再嫁出去?而且,现在我们韩家缺钱,二伯父那边急需要一笔资金升职,万一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说不好了……你可是我们韩家的女儿,不会不想着为家族牟利吧?”

    韩琴勉强的挤出个苍白的笑容,点了点头,“嗯,反正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嫁谁不是嫁?”

    姑侄俩之间的争执,叶妩暂且不知道,从晶华大酒店出来时,她让乐南直接把车子开回了叶氏总部,回到办公室,坐到椅子上,叶妩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脑袋埋在双臂之下,痛苦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没有声音。

    李若希正好端一杯咖啡进来,看见叶妩趴在桌子上好半天没有动静,小声问道,“大小姐,你睡着了?”

    “没呢。”叶妩应了一声,苦恼的挠了挠头发,扬起脸,“希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若希好奇的问道。

    叶妩苦笑,“韩家有意跟我们叶氏联姻。”

    “拿谁联姻?”李若希有点傻眼。

    叶妩耸肩,“我爸啊。韩家老爷子有个女儿,叫韩琴,早年跟一个普通男人结了婚,后来离了婚,跟我爸的年纪正好。”

    “人品怎么样?”李若希沉吟一下,随即问道,“如果人品可以的话,倒是是个好人选……大小姐,你父亲迟早是要再婚的,他这么迟迟不再婚,恐怕会有更多女人扑上来,而且百岳市韩家,那种世家……要是真的能联姻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叶妩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很快的又痛苦的道,“希姐,你说的我都明白,让我把娶了韩琴,确实对两家都好,至少给我们叶家多了一层保护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拿什么来保证,韩家不会是第二个君家?”

    李若希哑然的看向叶妩,忽然无话可说了:是呢,拿什么来保证,韩家不会是第二个君家?

    “君家尚且只是一市世家,就已经这么难以对付了,而韩家,则是高高在上的边北郡顶级世家,顶级世家,匹配一市豪门,你真的觉得……这样合适吗?一旦韩家真的打算吞了我叶氏,我拿什么抵抗?”

    说着,叶妩将身体靠在老板椅的靠背上,整个人几乎都有些颓丧,“而且,希姐,你想过没有?第一,韩叶两家联姻,我每年要拿出多少钱,来填补韩家的窟窿?君家这种一市世家,都需要制毒贩毒来填补资金缺失,那么韩家呢?我得要多少钱,才能填补韩家的空虚?第二,现在我活着还能好说,万一我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觉着,作为世家千金的韩琴成了我的继母,会如何对待叶家?”

    被叶妩提点了这么两句,李若希脸色也有点难看:一个君家就已经足够难以对付了,万一真的娶了韩琴,如果韩家狮子大张口,大小姐要怎么对付韩家?

    现在,他们拿什么来保证,韩家不会是第二个君家?

    别说什么这不会发生,上辈子叶妩嫁进君家那会,也是这么想得天真,觉着君家那么好的人家,怎么可能对自己娘家不利,可是后来……不也是落到那种地步了吗?

    可是反过来一想,韩琴又是爸爸最好的归宿,首先是韩琴这个女人人品挺不错的,家世也足够好,换成是别人的话,一样无法保证,不会觊觎叶氏家产;第二则是韩家家风还算好,至少这些年没有做出过什么褫夺别人家业的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半天,李若希最后只能无奈地道,“大小姐,我给你的建议是……您找司凛先生商量一下吧。”

    “哈?!”叶妩先是讶然大叫了一声,随即痛苦的抱着脑袋,“可不可以换别人啊,我不想找他……”

    李若希好笑的看着自家大小姐,“大小姐,我虽然不知道司先生是什么身份,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没有任何恶意,反而处处在为你打算,如果不是您现在不适合跟君明翊离婚,我倒是建议您,抓紧司凛这个男人,再婚嫁给他也挺好的。”

    叶妩咬了咬唇瓣,摇了摇头,“第一,我不会离婚,只会丧偶,第二,就算丧偶单身,我也不想再婚。”

    李若希重重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大小姐这是已经被君明翊给骗出了婚姻恐惧症,已经不信任旁的男人了。

    可是,一个女人,这么为了家族,孤单苦熬一辈子,就算创立了再大的事业,可晚上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回到家里时,只有冷冰冰的房间和床铺……不觉着很可怜吗?

    听着希姐出去的关门声,叶妩拿着手机,不同的按着司凛的电话号码,又很快的删掉,踟蹰着、纠结着、犹豫着,她不想再掉入司凛的陷阱里,不想再把自己交付给任何人,不想再体会被人背叛的痛苦……

    司凛,就是个美好的陷阱,一旦她落入这个陷阱,再想爬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当当当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叶妩只顾着看自己手上的手机,纠结着是不是要打电话,随口道了一声,“进来。”

    她只当时希姐回来取两份文件的,连头都没抬,却感觉到自己面前有一道阴影久久的站在那里,随即低沉的嗓音跟着响起,带着几许难掩的愉悦,“本人就站在这里,不需要你打电话。”

    叶妩傻傻的抬起头,见着司凛修长的身体正站在自己面前,目光还瞟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电话号码,立马意识到什么似的,赶紧关掉手机,脸颊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你看错了,我才没有要打电话给你!”

    司凛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不稀罕跟她争论这些事情,径自将一只保温桶放到她面前,“我给你带了夜宵,刚才在外面听李若希说你晚上没吃饭。”

    听见司凛提起,叶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立马不客气的拽过保温桶,冲着他呲牙一笑,“谢谢啦!”

    司凛淡淡一笑,拽了一只椅子过来,径自坐到叶妩旁边,随意的看了几眼她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出声问道,“你在发愁什么事?”

    叶妩抿了抿嘴角,沉默了片刻,只好将之前的苦恼说了出来,最后才问道,“司凛,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接受这门联姻?”

    司凛用眼梢瞟了一眼叶妩苦哈哈、皱巴巴的小脸,忍不住哑然失笑,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就是在愁这事?”

    叶妩一巴掌糊掉了司凛不老实的手,顺道白了一眼他,“不然,你以为呢?谁又能保证,韩家不会成为第二个君家?而且,以韩家几子事业上的如日中天,我每年要拿出来多少钱,才能填补他们韩家的窟窿啊?”

    司凛莞尔轻笑,用手指点了点叶妩的眉心,“你真够笨的,谁让你供韩家所有人向上爬了?”

    “……嗯?”叶妩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司凛的指尖,“你快说明白!”

    叶妩越是心急,司凛反而卖起了关子,慢悠悠的把自己的唇瓣凑上前去,邪笑一下,“你懂的。”

    “——你可真麻烦!”

    叶妩唾弃了一句,随即用自己油乎乎的小嘴巴亲了上去,亲的司凛满嘴的肥油。

    司凛:“……”我现在后悔了还可以不?

    得到梦想中的奖励,还附赠满嘴巴的油乎乎,司凛嫌弃的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这才慢悠悠的道,“就算是普通世家豪门,也不可能满足所有族人的需求,不可能把家族所有的资源和财富全部平均分配……所以,你要做的是,跟韩老爷子讲条件,就跟他说,你只供应韩都一个人。”

    “哎?!好主意!”叶妩眼前一亮,又好奇的问道,“不过,为什么是韩都啊?”

    司凛轻笑,刮了刮叶妩的鼻梁,“因为啊,韩都在韩家二代中,是最为有潜力的,这种潜力并不仅仅是体现在他的手段和心计上,也体现在他的品性和意志上,他不是圣人,但是做事最起码有他自己的底线和道德标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来的韩都,很有可能会进入天京城……韩家老爷子也早已经暗中把韩都立为下一代家主了。”

    叶妩眼底里划出一抹狡黠的光彩,眼珠子乱转着,似乎在臆想着怎么跟韩老爷子谈判的事情。

    瞧见叶妩这副恢复了神采的模样,司凛哑然失笑了出来,这丫头……还是年纪小,历练不够啊。

    “对了,”叶妩拍了拍脑袋,紧紧地盯着司凛,“那么,我的第一个顾虑呢?谁能保证,韩家不会成为第二个君家?”

    提及到这个问题,司凛忽然沉默了下来,站起身,把门锁好,又掏出手机,拔出一条天线来,手机里发出滋滋滋的杂响声。

    “你这是干什么?”叶妩好奇。

    司凛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到自己身边的位置,满脸正色的道,“屏蔽一切电子设备……叶妩,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你只要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包括李若希他们,知道了吗?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告诉你的。”

    叶妩点头,也正襟危坐起来。

    瞧着她这副紧张的小模样,司凛忍不住哑然失笑,压低声音道,“你问我,拿什么来保证,韩家不会成为第二个君家……那么我告诉你,我拿我自己来保证。”

    叶妩猛地抬起头,疑惑的望向司凛。

    司凛鹰眸里划破一抹光亮,“因为……韩家是我们司家的附庸家族,而且还是世代附庸的那种。”

    ------题外话------

    啦啦啦啦~八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