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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终战开始,气死张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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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82年,六月

    “巳时造饭,二刻围城”随着中军孙凌所在发出的指令,广宗城此时如同一座在暴风雨中的孤舟,城门四面都有汉军列阵。

    大战来临,整个战场上不论是汉军,还是黄巾都静得吓人,这是一场最终的决战,不是死亡,就是投降的死战。惨烈的战前气息,让双方士兵的警觉性不断拔高。

    “终于还是来了吗?燕儿此战不管如何,答应义父一定要好好活着。”张牛角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的霸刀营方阵,指尖不断的有汗渍滴下,对着身旁的张燕说道。

    东门守将,张牛角。面对的是汉军最精锐的士兵以及随时等待城门攻破冲锋而进的中军,霸刀营!

    张牛角所承受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四个城门中,东门压上了近四万黄巾兵力,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其他三门能够顶得住汉军的猛烈进攻。

    “义父放心,汉军想要攻破这广宗城没那么容易!”张燕此时正目光炙热的看着那孙“字”将旗,听到张牛角的话后,微微一愣,随后语气生硬道。

    没那么容易吗?张牛角可没张燕那么乐观。看汉军这架势,今天摆明就是一场不是城破,就是死战的决战。经过这几天的调养,虽然天公将军身体已经有所好转,但是那满脸的灰败生气,自己看着都觉得担心,何况那些本就士气不高的士兵?

    “咳咳。。张燕说得没错,想要破这广宗城哪有那么容易,今日定然叫城下这些汉军埋骨于此。”

    话音传来,张角一手捂住嘴角猛咳,一手抵住后背,在亲兵的扶持下,步履蹒跚的来到了两人面前。

    “将军应该好好休息,此地有我等在此,将军尽管放心。”看着张角拖着久病未愈的身体来到城头,张牛角急忙劝说道。

    推开了亲卫的扶持,张角听到张牛角的劝说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双手搭在了城垛上面,看着下方气势如虹的汉军以及身后那面将旗所在的霸刀营。

    “孙凌就在那边,牛角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养病?二弟,三弟的英灵可是每到深夜便来向我泣诉,你让我如何能够安心?!”如同择人而食的恶狼,张角面色狰狞,几欲滴血的双目豁然转过头望着身旁诸人,哑着嗓子嘶吼道。

    看着面前明显已经陷入魔怔的张角,身旁众人感慨不一。张牛角想的是当初那个充满志向的天公将军已经不复存在了,其余诸将则是各自心怀鬼胎,想着是否该留条后路了。

    城头上张角在发狂,城墙下孙凌在偷笑。要问为什么偷笑,那得从曹艹跟刘备那里说起了。前几日孙凌去找皇甫嵩之时,从碰到的那两名小将争执的情况,就可以看出两人相互之间的矛盾已经初显端倪。

    就在昨天矛盾终于爆发,从口头争吵转变成了直接下手了。因为刘备派去的那小将屡败屡战,让曹艹手下的人忍受不了,最终动手将那小将给狠揍了一顿,而被揍的小将则回去找张飞哭诉。

    脾气火爆的张飞一听曹艹手下的人将自己人给揍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就这样张飞带着几人闯进了曹艹的营寨将所有将领给横扫了一个遍,连曹艹本人也被揍得不成样子。

    憋屈的曹艹又不能率兵拿下张飞,因为那可是兵变,曹艹没那个胆子,实在没招,只能去找皇甫嵩哭诉。当时孙凌正巧在跟诸将在讨论围城事宜,见到曹艹那模样,想笑却一直憋着,事后可是差点憋出病来了。

    最终由孙凌判决,因为曹艹对手下小将的纵容,刘备对于张飞缺乏管束,两人各罚五十军棍。结果曹艹,刘备两人被打得够呛,反倒是那小将与张飞竟然无事,这结果倒是让众人叹为观止。

    不管怎么样,曹艹跟刘备两人这仇是结定了。一看到曹艹那张黑脸被张飞给揍成那个模样,孙凌就忍不住乐了起来。

    这次攻城中孙凌除了霸刀营,手下还有皇甫嵩调来的两万汉军精锐,恰巧曹艹,刘备两人就在这两万人中。对于皇甫嵩将两人安排在自己旗下,孙凌也是愕然了好一会,他自然不清楚这是皇甫嵩有意的安排。

    “谁上去叫阵,让张角出来,看是要先斗将还是直接攻城。”中军中孙凌暗自乐了一阵子,看着场面实在有些安静,无聊的掏着耳朵,对着前军喊道。

    孙凌对于张角在不在城头上,心里也没底。要是张角不在的话,自己想好的招可就没处使了,这会当然得让人先去探探究竟。

    听着中军将令传来,前军有些骚动,很多将领似乎有些意动,想要上前叫阵。然而不待有人出阵,平地炸起了一声惊雷:“燕人,张翼德愿前往。”话音落下,张飞手持丈八蛇矛从阵中策马奔出,向城墙下而去。

    张飞那大嗓门将正在掏耳朵的孙凌给震得一阵哆嗦,尼玛啊!可惜了,这种猛将却是刘备的死忠。看着城墙下,勒马斜矛而立,霸气横行的张飞,孙凌不由暗叹到。

    “城头黄巾贼军听着,告诉张角那贼老厮,张飞奉骠骑将军将令,前来叫阵。你等是无胆先行斗将,还是打算在城头上等死。”扯着粗犷的嗓音,张飞的声音在城上城下两军间飘荡着。

    我艹,我是这样说的吗?这改得也太彻底了吧?不过我喜欢!这张飞果然是个吸引仇恨的好材料,听着张飞自己篡改喊出的叫阵话音,孙凌如此想到。

    “废话少说,若要攻城便放马过来,莫要逞这口舌之利。”张牛角见张角那被气得发紫的脸,急忙探头朝下方的张飞喊道。

    “你是张角?”张飞询问道。

    “不是,我乃黄巾大将张牛角。天公将军。。。”

    “不是张角你这贼老厮回话作甚,莫不是以为比那张角多只牛,便比较厉害?快快叫张角出来回话!”张牛角话还没说完,张飞持着长矛指着城头打断了他的话,大骂道。

    听着张飞的骂阵,汉军哇哇直叫,摩拳擦掌准备冲上去,将那广宗城攻下。而反观城头上的黄巾士兵则个个垂头丧气,战意全无。

    “主公,这张飞当真是。。呵呵不拘小节啊。”徐庶看得也是目瞪口呆,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元直,你是想说此人当真是粗鄙吧?我却是觉得此人倒是粗鄙得恰到好处,对吧?奉孝,志才!”徐庶的意思孙凌当然晓得,不过有效果就是好方法,不是吗?孙凌看着正在欣赏张飞骂街,暗自点头的郭嘉,戏志才,笑道。

    孙凌的问话,将两人心绪给拉了回来,彼此对视一眼后,郭嘉淡笑的对徐庶说道:“元直兄,诡道,阳谋虽是用法不同,实则都是为了同样一个目标,那就是对敌胜之。细细查看便能看出,现在对方战意低迷,我方则士气高涨。嘉倒是觉得那位张将军,粗中有细。”

    郭嘉等人在谈笑风生,城头上则是气氛压抑得吓人。张牛角被张飞一阵骂阵,也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粗气急喘。拉住了打算下去迎战张飞的张燕,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平缓着心中的怒气。

    张飞的骂阵,张角全部都听到了。看着被气得不轻的张牛角,意图迎战的张燕以及那些战意全无的士兵,双手颤抖的顶住城垛,将头探了出去。

    “我就是张角,让孙凌出来说话。”言语虽然不是那么有力,但是作为黄巾最高统帅的存在,气势依在。

    见张飞终于将张角给逼了出来,孙凌策马从中军来到了阵前。抬头向城头望去,只见一垂暮老人般模样,身穿着黄色锦袍的人正用嗜人的眼光盯着自己。

    他就是张角?看着城头上那随时都可能倒下的老人,孙凌虽说有些猜测,又觉得有些难以相信。

    “我就是孙凌!怎么?你是想交代遗言,或是想要举城投降?呵,倒是为时不晚!”倒提着长枪,孙凌甩出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枪尖直指城头,淡笑道。

    紧紧的盯着城下身着银铠,散发着凛人气势,身临阵前却毫无怯色的孙凌,张角将牙齿咬得“嘣嘣”直响。自己的爱将,兄弟,霸业,就是被眼前之人毁去。

    “今日你若是敢攻城,便叫你等汉军埋骨此处。”张角虽然痛恨孙凌,但是为了守住广宗城,此时也是尽力的想挽回一些士气。

    “哼!埋骨此处。自我孙凌领兵平乱,手中长枪夺了多少黄巾的性命连我自己都难以算清,就凭你也配?!莫不是忘了波才,张宝,张梁等人的下场?”孙凌挑着剑眉如此说道,言语中的不屑之意彰显若然。

    “你。。。。”张角将那口欲喷而出的逆血,强行顶在了喉咙中,用那骨瘦如柴,宛如枯木般的手指巍巍的指着孙凌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还认为今日广宗城能逃过这一劫?可笑,曼成率军投诚,如今仅靠城内那些老弱病残,毫无战意的黄巾来守住这广宗城吗?哈哈哈!张角,来年的今日但愿有人能够记得你,为你上一柱香!”孙凌坐在白龙驹之上,驻枪而立,仰天长笑道。

    “孙凌欺我太甚,苍天无眼啊!”孙凌的一句句话,如同一记记重锤般朝张角身上敲去。张角手指头顶,望着孙凌悲愤道。

    “哇。。。。噗!”话刚说完,体内气血再次逆行而上,一条血箭从口中喷出,张角瞪着双目,直直的倒了下去。

    看着空中那道耀眼的红色,孙凌刚欲张嘴讽刺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

    “天公将军!。。。。。”悲恸的哀嚎声从城头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