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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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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间众人顺着端木容的目光望向帐帘处。

    他们看着许尘的目光里充满了好奇与吃惊,所有人无法阻止端木容,可此人说了与其他人完全一模一样的一句话,书痴便乖乖听话收了刀。

    接下来,帐内的人们注意到端木容平静目光里的那丝信任,注意到玉玄门少女们骤然明亮目光里隐藏着的依赖情绪,才发现她们竟似乎习惯于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年轻男子身上,不由疑惑更深。

    待人们看到他手里牵着的那匹黑马,想起昨日大会赛马道上的那些画面,更是震惊无语,纷纷在心中想着,这个年轻男子究竟是谁?

    雅秀冲了过来,把先前议事帐内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尤其是提及老者的那些指责时,小姑娘更是难掩愤怒。

    帐内的人们疑惑看着许尘和雅秀对话,因为不知道这个年轻男人的具体身份,所以暂时保持着沉默,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如今所有人已经得出处理结论,而且老者老者冷眼警视,难道还能有什么变化?

    王庭部落里很多人跟着黑马来到了此间,议事帐外好生嘈杂,直到负责维护秩序的西晋管事出去训斥几声,才渐渐安静下来。

    许尘从雅秀的叙述中知道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略一思忖,把黑马的缰绳搭在帐口处的烟管上,没有系死,看着远处的端木容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也值得你把自己手掌心划出一道血口?总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证明。”

    帐内众人依旧沉默,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又有些嘲讽,心想虽说不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但草甸遇马贼一事,本来讲究的就不是证据,你又能如何证据?

    这些想法和感慨都被众人隐在心中,雅秀却很直接地问了出来。她想着先前同门师姐们的愤怒和无奈,睁着大大明亮的眼睛,看着许尘不解问道:“怎么证明?”

    许尘回答道:“我可以证明啊,因为我当时也在场。”

    他看了一眼帐内表情各异的中原诸国宗派弟子,抬起右手指着远处那位西晋骑兵统领,说道:“我可以证明,当时草甸上的西晋骑兵见死不救,冷眼旁观,而且当我们打退马贼后,这位统领大人带领骑兵冲下草甸,割马贼首级,抢夺军功,并且我认为当时他甚至还存在杀人灭口的念头。”

    听着这段话,场间众人不由一阵哗然,许尘这段话不仅直指西晋骑兵行为卑劣冷血,甚至还提出了更严重的指控!

    像风吹松林的哗然声渐渐敛去,人们看着许尘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怪异,直到此时,依然没有人相信他能把今日局面翻转过来,心想难道你说一句话所有人便要相信?不免觉得这个年轻男子纯粹是愚蠢找死。

    大代表怒目圆睁,如银丝般的头发紧绷如铁,明显有些不悦。他没有想到在这出闹剧眼看便要落幕的时候,端木容竟然会表现的如此强悍,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男子,竟然还横生枝节,想要把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他正准备出声训斥,忽然余光里注意到右手边的朝阳朝阳谈判将军神情有些异样,这抹异样来自于这位将军脸上的笑意,那抹笑意似乎别有深意。

    他心神微微一凛,暗想莫非这位朝阳帝国将军识得此人?西晋光照世间,地位极其崇高,然而对朝阳帝国的皇权铁骑,依然始终保持着警惕与不安,此时见朝阳谈判将军流露出这般神情,他微微一笑,竟不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西晋骑兵统领陈成,被指控冷血不援抢夺军功甚至还想杀人灭口,脸色早已阴沉的如同岷山里的湿云那般,狠狠盯着帐帘处的许尘,虽然没有想起此人便是草甸下方火墙后的那抹黑影,却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着,怒声训斥道:“看你服饰,应该是玉玄门弟子,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你哪里有资格指控本将?”

    许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玉玄门弟子。”

    说完这句话,他牵起雅秀的手向议事帐里走去,皮靴踩在厚实的毛毯之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脚步显得那样的稳定,道路两旁看着他的各宗派弟子,表情愈发凝重,暗想此人自承不是玉玄门弟子,那么他如此平静的底气来自何处?

    西晋骑兵统领目光微亮,看了老者老者一眼。

    自从许尘出现在议事帐内,老者一直冷漠沉默,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因为她根本不屑理会这些小角色。直到感受到这位骑兵统领的目光,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正向此间走来的许尘,声音寒肃说道:“你既然不是玉玄门弟子,为何当日会出现在粮队营地之中,为何会穿着玉玄门弟子的服饰?不知你是何处邪魔外道,竟敢冒充我正道中人,给我拿下好生追问一番!”

    这便是地位与实力带来的真实底气,老者这等呼风唤雨的大强者,根本不会再花任何时间与对方辩论谈判,直接就是一棒子打了过来,即便不把你打死也把你打晕再说,至于你有没有什么冤屈,那又关我何事?

    听着老者老者的话,帐内其余宗派弟子还有些犹豫,但来自楞严寺的那些苦行僧早已持杖站起,便准备将这年轻男子制伏拿下。

    端木容墨眉微挑,身后的玉玄门少女手执秀剑,便要去拦这些楞严寺僧人,场间局面一片混乱,便这时,一名楞严寺僧人看清楚了许尘的面貌,陡然一惊,伸手阻止自己身旁的师兄弟妄动。

    这位僧人正是那日奉师命前去索讨温泉归属,伤了赵伶儿,杖打雅秀,却最终在许尘刀剑之下惨受重伤的那人,他对那日遭遇印象极为深刻,许尘那日又没有戴口罩,今日再次相遇,哪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他赶紧走到老者身旁,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老者听闻这名年轻男子竟然是那个人,深陷的眼眸内精光乍现,满脸皱纹仿佛要被风吹平一般,盯着许尘声音沙哑狠戾说道:“原来是朝阳国人,居然如此嚣张放肆,莫非你以为老身就不敢教训你?”

    许尘已经走到前方,松手让雅秀回到玉玄门弟子中,他看着这位老者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只不过是想替玉玄门的同道证明些事情,为什么你就要教训我?莫非你以为你是我老师?还是说你怕我说出真相?你怕什么?”

    连着四个问题,虽不是咄咄逼人,反而平静温和,但想到这四个问题针对的对象是性情古怪阴厉,辈份地位极其崇高的老者老者,场间众人很自然地咀嚼出了其中隐藏着的强硬味道,不由大吃一惊,心想你即便朝阳国人,是朝阳国太子的朋友,这般行事作态未免也太放肆了些。

    老者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许尘,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虽然看似没有因为他的这番话而动怒,但真正了解这位强者的人,都清楚她这时候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我不管你是兑山宗的弟子,还是朝阳帝国太子的朋友,但我想,以老夫的辈份地位,想教训你一下也未偿不可,至于说到真相,老夫倒很想知道你能拿出怎样的证据来。”

    老者声音沙哑难听,却带着股刺耳的骄傲轻蔑意。

    许尘笑了笑,说道:“我说的话就是证据。”

    西晋骑兵统领大怒,厉声喝斥道:“笑话!什么时候一个人说的话就能当证据?”

    许尘不怒,轻声回答道:“先前听说这位老头说的话便被大家当成了证据,那为什么我说的话,就不能被当作证据?”

    满座哗然复又哗然,这一次不是因为许尘出来的强悍,而是因为老头这个称呼,他明明知道老者老者的身份,却用这种家常语言相称,展露出来的情绪何止强悍,已然是毫不遮掩的轻蔑了!

    老头?老者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般称呼过,没想到今天却被一个晚辈如此羞辱,他气的浑身发抖,苍老的手紧紧握着椅背,似乎随时可能起身出手。

    如果她不是知道许尘是那个人的话,说不定许尘这时候已经死了,一定要把这厮整治一番。

    西晋骑兵统领再也无法忍住,勃然大怒,重重一拍身旁桌案,怒斥道:“老先生乃是我西晋国师,佛宗大德,你是什么东西,也想和老者相提并论!”

    许尘走到玉玄门少女们身旁,微微一笑,示意满是忧虑之色的女孩子们不要惊慌,又对端木容点头示意一切交给自己,然后脸上笑意骤然一敛,重重一掌把身旁一条桌案拍成两半,教训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议事帐内的人们,这时候已经知道这个年轻男子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连老者在他嘴里都成了老头,那西晋骑兵统领自然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东西,人们当然还是震惊,只不过不再哗然,沉默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

    寂静无声,此时厚实毛毯上若走过一只猫,想来也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许尘整理了一下衣衫前襟,准备掏出腰间的那块榆木腰牌,却有些犹豫,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动作掏出来,又该配合怎样的神情,骄傲还是不屑?

    掏牌要掏的漂亮洒脱大气,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无论是底牌还是腰牌。

    “算了。”

    许尘突然停下了抬起的手,“我需要跟你们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