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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才疏学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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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左妃仰首,看着璀璨星空绚丽烟火,笑得眉眼弯弯,轻轻呢喃:“活着”

    活着,在没有战火硝烟的地方。

    李不凡眸色黯了黯,手掌像是不经意地滑落在她的腹部,鼓起的肚皮略带些坚硬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微一颤。

    “你会得偿所愿的”

    轻柔的声音落进了左妃的右耳道,她等了很久,那句话就像是被吹进了脑子里,在里面荡啊荡,就是不肯从左耳道里出去。

    最后烟火散去,空气里飘荡着一股二氧化硫的气味,左妃用食指掩了鼻,扭头催促他:“我们快回家吧”

    李不凡笑着应下,抱着她轻轻松松地跃下了凉亭,然后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在地上,轻声问她:“还能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左妃怔了片刻,她的确是有些累,怀孕之后她的体能就更差了,折腾了一晚上已经有些困倦了。

    然而她却知道,她的妊娠反应才刚刚开始,将来等她肚子大到连走路都喘的时候,她身边也绝对不会有一个男子,一脸温柔地问她要不要背?

    她只能独自承受,迟早,都要习惯。

    “不用了”,左妃笑着摇头,“念安找了轿子,就在街口等着呢”

    李不凡没有再坚持,只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如果一会儿走不动了,记得告诉我”

    此时看过烟花的人群也正在散开,自他们身边经过的人也多了起来,李不凡牵着左妃的手替她避开路人,顾念着左妃的身体,李不凡走得很慢。

    同时他的心中也是愈发后悔,方才在凉亭中,对左妃说出的那些话,字字诛心。

    而她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大约是把伤心都掩盖在了笑容背后,这样想着李不凡心情就沉重了些,可是就这件事,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致歉。

    就在他苦思无果的时候,一直安静在身边的左妃突然开口,语气欢快他:“李不凡,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李不凡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对方正笑吟吟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回答,似乎还带着几分期待。

    凝神认真想了一会儿,李不凡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是个很特别的人,很……与众不同”

    笑容在左妃脸上荡开,她语气轻快地回道:“你这是在暗指我,其实就是个疯疯癫癫的野丫头咯”

    李不凡的脸色僵了僵,她倒是还挺有自知之明,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承认了。

    “倒也不至于,只是……”,李不凡仔细搜刮这自己腹中积攒的,为数不多的,能跟左妃沾上边的赞美之词,然而……

    好吧,一定是他才疏学浅,孤陋寡闻,胸无点墨,寒腹短识。

    所以他才会语竭词穷。

    李不凡心思急转,直接反问她:“那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回轮到左妃凝神思索了,李不凡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左妃这一想,就想了好久好久,李不凡也不催促她,只在心头默默地数着步子,缓解他等待的焦躁。

    终于,左妃吭声了:“你是个好人”

    李不凡面色微滞,那语气里长长的叹息,浓浓的可惜,深深的同情是怎么回事?

    突然,李不凡停了下来,双手握在她的肩头,神色认真的看着她,“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现在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有没有我的位置?

    “有”,左妃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问话。

    李不凡愣了一瞬,“我还没……”,还没说完呢。

    “有你”,左妃再次将他打断,眼睛不闪不避地回视他。

    良久,李不凡就像是石化了一样,除了望着左妃的眼睛偶尔还会眨一眨,其他的什么动作都没有。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脑海里有一朵烟花炸开,火星四溅炸的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地很快,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就像鼓槌击打在鼓面上、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左妃与他对视了许久,一开始的淡定也慢慢变得面红耳赤,但她仍然强装着镇静,出声打断他:“回家吧,这么晚了”

    她是真的很困了,明早上还得早起呢。

    李不凡终于回了神,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弯身将她拦腰抱起,脚下如风地在夜色长街中穿梭着。

    回到李府的时候,左妃已经倒在轿子里睡着了,李不凡没有叫醒她,一直抱着她回了清塘院,替她除去鞋袜和外衫,搭上被子。

    之后他才洗漱更衣,将卧榻清理了出来,铺上一**被子,**就这么对付着过去了。

    次日左妃醒来的时候,天色都还黑着,左妃一副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的模样缓慢坐起了身,摸索着将灯掌上。

    房间里有了光亮,她一眼就看见软榻上铺着的锦被,一角被掀开,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离开。

    守个城门也要怎么拼,古人真是好敬业。

    左妃感慨完毕,慢腾腾的挪到了衣柜边,蹲下身在里面费劲地一番翻找,终于找到了她的私藏。

    计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她将身上的里衣换下,穿上了特制的有暗袋有护心护肚功能的软甲,还有灰色粗布织成的中衣外衫,最后套上一件她平日里穿的宽松袍裙,站在铜镜前照了照,有些臃肿。

    但对于一个孕妇而言,这也合情合理,左妃暗自点头,接着换鞋。

    既然是要跑路,那鞋一定很重要,尤其是鞋底,一定防滑耐磨,防水耐脏。

    左妃考虑地事无巨细,最后心满意足地换上鞋,剩下满柜子的衣物她一件都不会带走了。

    洗漱完毕左妃拉开了房门,天空还挂着几颗启明星,府里的下人们也才刚开始起身,寻着大黄大黑的狗洞便钻出了府。

    趁着天色未明,她迅速地脱下了外衫,从夹层里抽出两块布,一块灰布将外衫一包,成了个包袱,一条深蓝色发巾将头发一裹,乍一看,就像是个寻常村妇,当然,经不住细看。

    比如那一水细嫩的肌肤,立刻就会出她。

    不过此时天色未明,她的伪装还是够用了,她的目的地也只是码头而已。

    左妃一路低着头,装模作样地提着个包袱,一路走得还算顺当,并没有引起人注意。

    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左妃成功地坐在码头边的茶寮中。

    露天的茶棚,简陋的桌椅,左妃只点了几个包子,便坐在了长凳上啃了起来。

    “小娘子这是要回乡啊还是探亲?”,热心的小二哥免费送了她一壶茶,边同她聊上两句。

    左妃瞅了瞅他这茶寮里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也就随意地应了他一声,“回乡呢”

    走南闯北的人小二哥不知道见过多少,她这明显的一口京话,他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从哪户贵人家私跑出来的。

    报案,妥妥的有赏钱拿。

    “哦,那小娘子恐怕得等一会儿了,出港的船要下午才有呢”,小二哥已经将茶水添上,说完之后提着他的茶壶就离开了。

    左妃也没太在意,两只眼不停地盯着远处的码头。

    这边小二哥退回了茶棚,赶紧跟旁边一长相憨厚的油条的伙计耳语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我在这看着人,你赶紧去!”

    那伙计踌躇了几分,似是有些不大愿意,小二哥恨铁不成钢地再次用力拍了他一肩膀,“快去!你这摊子我给你看着,一分钱不少你的!”

    这回那憨厚伙计算是点头了,解了身前的围兜,小跑着就朝衙门去了。

    小二哥心中大定,这回可要赚大发了,谁知他刚一转头,方才那桌子边坐的人不见了!

    没吃完的包子都还剩在那里,人去了那里呢?

    左妃对此,浑然不知。

    此时朝阳已经升起,西平开来的货船已经出现在海平面,左妃站在渡口的门牌下,双手不停地搓着,和周围等待接货的人们一样,满脸的期待。

    与此同时,一身壮丁打扮的李不凡也正候在渡口边,他周围是和他一样扮装的御城军官兵,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截下前面正在驶来的货船。

    因为这船上装的不是别物,正是火药所必需的材料之一,硝石。

    这就是他为什么放过夏竹应的原因,夏竹应不过是个商人,眼界谋略有界,同真正的政治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即便除去了夏家,也未必能搅乱拓跋氏在南朝的布局规划。

    唯有留下夏竹应,再跟着他这条线索顺藤摸瓜,将焱国布下的暗桩一一拔除,才是正道。

    所以见过夏竹应之后的当天,沈中科就已经下令将人放了,东达街的案子最后判夏家赔了些钱,然后不了了之。

    当然,这只是对外声称,事情的真相是,夏家已经被他们控制,所以焱国想通过夏家在汴京城做什么,自然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不过夏竹应所起的作用终究有限,焱国也未必真的将其视作心腹。

    就像这次焱国朝汴京运送硝石,只是借了夏家的货船和名头,就连这货是发给谁的,又是干什么用的,夏竹应都一概不知。

    所以李不凡不得不亲自带兵守在京师码头,一会儿谁来接货,就直接连人带船,全部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