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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半天的药浴，她从浴桶钻出来，浑身上下被药物浸的灼热难忍，像是最热的时候在外头暴晒太阳那般，烫的有些刺人。
流烟将她全身上下擦干，有些犹豫的道：“娘娘，过两日就要行封后大典了，我看这两日就不要泡了吧。”
“不行。”展御懒懒伸了个懒腰，披了一件宽袍倚进躺椅中，眼眸轻抬，道：“任何事也不能耽搁祛掉刺青的疗程，反正以往世人都知道洛千翊娶的是天下第一丑女，如今这丑不过从脸上转移到了身上，不碍事。”
“娘娘难道不希望漂漂亮亮出现在人前吗？”流烟不解，帮她翻了个身，取出一遍随手调理好的外敷药物，拉开她肩处的衣袍，寻了位置贴了上去。
包着药物的布包在触到皮肤时，展御微不可闻的轻声呻-吟了一声，额上即刻就沁出了细汗。
流烟替她擦掉，将衣袍再次挑起来穿好，趴着的女子隐忍颤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无所谓，洛千翊不在乎，我需要别人在乎干什么？”
这话倒是真理，只是也直白的可以，流烟面上一红，装作没听见似的起身去将手中帕子过了倒水，再次替她擦额上的汗。
“流烟，依你看，多久能去除这痕迹？”她是在镜子里头瞧过的，似乎倒是浅淡了一些，可真正要让它不见，还是得费很大的功夫吧？
流烟想了想，这方子她也是随尊主那处学来的，当初果果第一年在太后祭日去祭拜，回来时遇到一帮山野强盗，以她的身手自然没吃亏，可却也受了伤。
“当初果果的伤在手臂，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长好了，尊主也是替她浸了药浴，敷的这外敷药，因为几人当中只有我同为女子，便一切都是依照尊主吩咐由我来打点。”药方和使用方法一切都没差，按理来说，依照这样的方子，应该能如同果果那样，换下旧疤，生成新的皮肤。“果果当日是用了整整半月的时间，娘娘左右也该要这么些时候吧。”
“喔……”展御点点头。
稍微动了动肩处，都觉得疼的钻心，这侵蚀皮肤的药物可真不是一般的烈性，这还是初始，过一会，整个肩部都应该没有知觉了吧。
流烟看了一眼伏在躺椅上抿着唇的女子，面上染上几分敬佩，药水将肌肤泡的稚嫩，再敷上这外敷药包，究竟有多疼，当初果果每日鬼哭狼嚎喊声连连就能想象的到，可她却半声疼都没有喊过，硬生生靠毅力撑到现在。
“流烟……”展御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随后闭上眼。“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等换药时再来。”
“是。”
流烟点点头，端起边上的水盆走出门递给宫女，刚关上门，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洛千翊。她心中了然，走过去几步单膝跪下身，“皇上放心，娘娘撑的住。”
幽暗深沉的眸底染满心疼，他点了点头并不说话，摆手示意她下去，便走上前几步站到宫门口。
展御敷药不喜欢他在场，或许是怕他如此明白清晰的再看到那个刺青，也或许是不愿意让他看到她受苦的模样，这个笨女人……她不论如何都是她，他怎么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