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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可惜你并不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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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蓝月又询问了这两名精英弟子最近十年圣门里发生的事情,两人果然是一无所知。

    更恐怖的是,这两人连自己已经凝聚出真元都已经忘记了。

    在长老的提醒之下,两名精英弟子才察觉了丹田处的真元,不禁露出欢喜至极的笑容。

    “老弟,我们竟然是真元境巅峰了!”

    “这...这简直是奇迹啊。”

    两人的开心是真的,根本没有作伪,这才令蓝月更加的悚然。

    她曾经在邪门的九阴石刻上见过的迷魂之法,都未必能有此效果。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邪气的味道,偏生那两名精英弟子还一无所知。

    夏极自然是都看懂了。

    这两个跟踪的弟子被人以不知名的手段给阴了。

    线索断了。

    他不禁想起前世自己那蠢妹妹跑丢的情形。

    好像和今日一般无二。

    那俏皮、惫懒、又蠢又萌的小炉鼎与前世的那妹妹影子重合的又深了一些。

    “蓝月,找一个人,难不难?”

    妩媚的长老正在思索这是啥门子的功法,耳边忽然传来圣子的声音。

    她可不敢把圣子再当普通真元境看待了,急忙恭敬道:“这里可是我们圣门的总部所在,眼线少不了的。

    如果还不行,那我飞鹰传书,通知碧空城周围的五座城池的官府,让他们协助寻找宁姑娘,这是这么一来,有些折损了我圣门的威风。

    如果再不行,我令三名精英弟子各持圣令,去北南西三方,号令江湖,让大小势力协同寻找,只不过圣令不轻出,这么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夏极并未接着她的话,而是忽然说:“你是不是奇怪宁梦真的武功?”

    蓝月坦然的点点头:“挥红袖,针如雨,这很难...我能肯定宁姑娘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如此,她还掌握了某个奇妙的真气妙法,这法门似乎有些...”

    夏极淡然一笑:“我教的。”

    蓝月一惊,急忙把“邪气”两个字给生生咽了下去,然后立刻道歉,声带惶恐:“属下实在不知。”

    属下两字才吐出口,蓝月就惊住了。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说出这两个字。

    事实上,长老完全不必对圣子自称属下。

    可是,这少年的气势太盛,竟让她不知不觉从心底里认了小。

    说了就说了,蓝月长老认了。

    她打不过厉灵,打不过高玉虎,可是这两个人,都被自家圣子给干翻了。

    了不起啊,圣子真是了不起啊。

    要不是自己修的无情道,说不定还真要和圣门那群小姑娘一般,春心暗动呢。

    本来自称属下心底还有点点耻辱,可是她忽的想到自己的老师“天王长老”,老师似乎也觉得这少年是振兴圣门的不二圣主,唔...那就不耻辱了。

    夏极淡淡道:“发动周边眼线,给我找,翻地三尺,也要把宁梦真给我找出来!有蛛丝马迹,第一时间通知我。”

    “属下遵命!”

    蓝月豁出去了,反正说了一次属下,说第二次也就不抗拒了。

    ...

    夏极在圣门的枯叶亭里独自坐着。

    他斜靠着亭子冰冷的雕饰木柱,舒展着长腿,身侧则是一坛开封过了的美酒。

    圣门的眼线带来了不少线索,然后夏极会用缩地成寸直接前往现场。

    可惜,根本一无所获。

    宁梦真就像是他随身带着的一粒小珠子,不小心坠入了大海,就再也找不到了。

    少年皱起了眉,心情不太好。

    ...

    柳品如正躺在床上,目光里带着怨毒。

    圣子,我饶不了你。

    我一定要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子,让他把你的把柄给兜出来!

    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死定了!

    你死定了!

    你竟敢这么对我!

    忽的,撕心裂肺的痛从腹中涌气,她感到一股凶猛的气息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哎,哎!!”

    她捂着腹部,熟虾般弓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来。

    这痛苦如此之深,好像是一只蛇在她肚子里啃噬着五脏六腑,这感觉比之凌迟车裂亦不多让。

    “圣子,你真是该死,该死!!”

    柳品如痛苦地捶打着床,用头撞着墙,似乎这样能稍稍减缓痛苦。

    可是根本就没用啊。

    她体内种着生死一炁,夏极想什么时候折磨她就什么时候折磨她,偏偏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无意之间中了毒,现在不过是毒的正常反应。

    等到她明白自己的痛苦、快乐完全掌控在夏极手里的时候,她就会变成一只乖巧的母狗。

    刺痛稍稍平息。

    柳品如用毛巾擦去头上汗水,走到门前,对守门的两个弟子说:“我是你们圣子的夫人,我要出去。”

    守门的是两位圣门的师妹,侧头看看这披头散发的女人,纷纷翻了个白眼。

    就你?

    拉倒吧。

    柳品如见无效,又道:“我要见圣子!”

    两位师妹再次翻了个白眼。

    切。

    我们想见都见不到。

    就你?

    柳品如将头上一根玉钗拔出,递了出去道:“劳烦传个话。”

    两个师妹用鼻孔冷哼一声。

    然后其中一个师妹淡淡道:“我爹是惠山城副城主。”

    另一个师妹轻蔑道:“我娘手下有三间染坊,一间药铺,在城郊还有一个马场。”

    柳品如:...

    圣门总部的普通弟子放在外面可都是富二代啊,哪里会在乎她一根玉钗。

    柳品如哭了。

    幸而,月色里,远处有道身影走近。

    待到近了,来人露出略显清秀的脸庞,一股饮酒的微熏同时传来,夜风掠过,带着黑发往后微微张扬,露出一双能令女人心跳加速的眼睛。

    两个师妹心跳加速了,纷纷跑上前,但是圣子的威严又使她们不敢靠近。

    只能在距离他还有三步的时候,立正恭敬道:“参见圣子。”

    夏极温和道:“辛苦了。”

    两个师妹的脸红了,低着头站在一侧,温柔的好像刚刚翻白眼的人不是她们。

    柳品如见到这少年,不禁舒了口气,能说上话就好。

    于是,她理了理鬓发,收拾好脸色,扯出一丝妩媚撩人的笑,这笑的杀伤力有多强,柳品如一直知道。

    身体,就是她的武器啊。

    但是,她的武器对夏极无效。

    夏极的道心是她难以想象的。

    柳品如坐在床边,她的姿势很微妙,刻意空了半边,似乎是在等着少年坐过来,这是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至于和这少年做一次,她是很无所谓的,毕竟她在不少势力里,都做过大佬们的尤物呢。

    有雄霸一方的黑暗巨枭,有神秘的强者,太子只不过是她决心收尾的地方...

    可惜他还是把自己送来了这里,给这圣门的圣子。

    她微微垂着头,尽量的收敛双肩,摆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些都是她的本能了。

    夏极忽道:“你身上汗臭味很重。”

    柳品如一愣,然后摆出可怜的模样道:“冤家,你怎么忍心这般对我?”

    “你再这么说话,我立刻就走。”

    柳品如皱眉,神色变冷,声音也变冷了:“你大难临头了!!”

    夏极淡淡道:“说说看。”

    柳品如冷笑道:“你杀了太子派来的高手,又囚禁了我。

    纸是包不住火的。

    你如果真的不惧怕太子捏着的把柄,当初何必要答应他的要求?

    可惜啊,你仗着自己有些力量,根本不懂得控制心底受到的委屈。

    我是气走了宁梦真!

    高玉虎是看不起你,这又如何?

    受制于人,就要有受制于人的样子。

    端正态度,才是你该做的。

    但你根本就做不到。

    想想看,太子如果知道了发生的这些事,把你的把柄给兜了出去,会发生什么后果?”

    夏极淡漠不说话。

    柳品如微笑道:“我可以帮你。”

    她的话术很高明。

    然而。

    啪!

    狠狠一巴掌,她被凌空打得飞了起来,身子翻滚了两圈,重重落在床上。

    同时腹中那气息冲撞的绞痛感再次传来。

    仿佛惩罚一般,那绞痛尤为强烈,但很快平息。

    柳品如大口大口喘着气,面色苍白,如同母狗般趴在床上,眼带恨意地看着坐在黑暗里的少年。

    夏极幽幽道:“你说的没错,受制于人,就要有受制于人的样子,端正态度,才是你该做的。”

    柳品如恨声道:“你死定...”

    话还没说话,腹中那撕裂的感觉再次传来。

    柳品如痛苦地滚到了地上,双手死死在地上捶打,似乎这样才能舒服点。

    呼呼呼...

    剧痛消失,柳品如生不如死,她恐惧的抬起头,这才知道自己体内这不知名的毒素竟然完全受到面前少年的控制。

    “来吧,写一封信给太子,简单点,就说‘一切顺利’。”

    夏极心情并不好,“当然,你可以拒绝。”

    柳品如急忙道:“我写我写。”

    片刻后,她写完了这一封信,然后在夏极的目光里,把这信藏入了一个蓝色的小空筒之中,又召来了一只白鹰,把信件在鹰爪上绑紧,然后放飞出去。

    随后,柳品如看这身侧少年神色平静下来。

    她心底算是舒了口气。

    看来这该死的男人还是惧怕太子的,那么自己还算是有利用价值,毕竟巡查六府三州的圣堂,自己需要露面才可以。

    该死的畜生,现在我先忍忍你,有你痛苦的那一刻,等那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把今日我所受到的苦楚,一一加倍施加到你身上!

    心里虽然想着这些,但柳品如却带上了令人麻痹的笑。

    可惜,下一刻,毫无任何预兆的,生死一炁直接在她体内炸开了。

    她面色剧变,色如金纸,脸上的笑顿时成了无比的恐慌,七窍开始流出鲜血,虚伪的面容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剧痛令她那一张楚楚动人的脸庞彻底扭曲了。

    “为...为什么?”

    夏极蹲在她身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

    “开始的时候,我想,太子如果派来一个无辜的女人,那我就容一容她,也无妨。可惜...你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