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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
看着八牛狼牙被一箭封喉，观战的骆棠和牛见山都是有些小惊讶。
一箭射杀八牛狼牙，他们都可以做到。曾经黑骑的每一个人，也都有这样的射术。但在混乱之地，一群山贼之中，居然也出现了这样厉害的神射手，真的是很出人意料。
“我知道这家伙！”
岳玉柱抬眼望去，笑着开口，“那家伙叫屈虎，是以前连云寨的三当家，最出名的就是一手箭术，据说是可以三珠连射，箭无虚发，用的是五石弓！”
“这是个高手啊！”
骆棠和牛见山等人都是惊喜不已。
神射手并不少见，在大德朝，有许多的人都练习骑射。毕竟，大德朝是有武试的。
但是，能开五石弓的人，却是真的很少见。
能开五石弓之人，对上北蛮的射雕手，也是不落下风。
战斗耗费半个多时辰，一切落下帷幕。
八牛部所有人，包括首领八牛狼牙在内，全军覆灭。
而伏击的山贼，只有三十多人受伤，无一人死亡。
这一场伏击，本就是以多打少，以强击弱，这样的战果，还是很可观的。
打扫战场的工作不用骆棠等人招呼，山贼们已经一拥而上，这对他们来讲，可是最喜欢的事情。
搜刮战利品，缴获归自己。
这是各处山寨的规矩！
云裳收服了整个混乱之地的山贼，但一些规矩还是保留了下来。既要马儿跑，也得给马儿草吃。
她可没有银钱来支付军饷粮草什么的。所以，混乱之地的山贼大军，只能以战养战。
她所给出免罪之说，固然对这些人很有意义。但对朝廷来讲，却是空手套白狼，是大赚不赔的买卖。
这边的伏击胜利结束，另一边去围攻八牛部留守部分的山贼也是成功将整个八牛部给一锅端了。
没有爆发战斗！
一大袋的迷药倒进八牛部族人的饮水之中，等他们发现水里被下了药的时候，已经是回天乏术。
“赶紧，的将所有人装车！”
“牛羊赶走，帐篷都好好拆了，这都是好东西！”
负责统领这边行动的乃是黑骑六人众的老二李俢和老三孙三德。两人没少跟北蛮的地盘转悠，对北蛮可是熟悉得很。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兵不血刃拿下八牛部所有人的原因。
“李头儿，孙头儿，这些都是些老不死的和小崽子，带回去，屁用不顶啊！”
同来的几个山寨首领并不想把人带回去，这些老瓜瓤子和小崽子，除了白费粮食，啥用不顶。等小崽子长大了，指不定还得找他们报仇呢。
最好的法子，就是斩草除根，全都灭了。
“记住，咱们现在不是山贼！”
“咱们可是臣服了长平乡君，是钦差大人麾下的保境安民的钦差卫队！”
李俢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杀人？
这是愚蠢之人才会做的选择。
北蛮，固然是一个野蛮的民族。各部族之间常厮杀，但他们从来都会保留敌对部族的崽子，纳入自己的部族。
在北蛮，部族之战，败了就是死。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北蛮跟大德朝之间的战争。这些年，北军可是俘虏了不少的北蛮崽子，而今，他们在对北蛮的战斗中，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
李俢早就想好了，留下这些小崽子，还有些北蛮妇人和老人，他们会很容易融入大德朝。
届时，这些人就是对抗北蛮的一把利刃。
至于这些山贼首领，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他都会让他们明白，听话很重要。
“可是，咱们那边的粮食也不是很多。朝廷要是没有赈济到来，这个冬天倒是好说，可开了春，就难说了！”
山贼首领们也明白他们现在的身份变了。可问题是，山寨的存粮有限。如今混乱之地的人口越来越多，虽然迁徙而来的百姓和地方官府也都带了粮食，但还是担心啊。
“放心，跟着长平乡君，总不会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打北蛮。”
宋三德拍了拍那说话的山寨首领的肩膀，“乡君对此早就作了安排。咱们啊，只管做咱们该做的。”
“要真到了没粮食可以吃的那天，咱们大不了就向南走！”
“别忘了，咱们之前是干啥的！”
宋三德跟李俢根本不需要交流，两人已经唱起了双簧。
不费太大的劲儿，两人就安抚住了这些个心里不舒服的山贼首领。
当然，两人并不怪这些山寨首领会这么想。毕竟，饿肚子的滋味是真的很难受。在这，北蛮可都是异族，并不算是自己人。
只是有些事情，他们是人，不是畜生。
屠杀老弱妇孺的事情，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哪怕是敌对的种族交战，这种亡族灭种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依旧是不能接受的。
或许，这有些假仁假义。
但很多时候，人就是这么矛盾。
很快将八牛部所有的东西打包，大队人马迅速回转混乱之地。
八牛部所有人众，一个不留，就这样被打包带走。
……
等到天色黑下来，李俢和孙三德等人才带着数千的八牛部族人归来，同时带回来的牛羊牲口，更是将近万头。
若不是八牛部的粮食耗尽，他们剩下的牛羊还会更多。
“牛留着，耕地可用，羊也留着，挤奶，天暖了剪羊毛！”
对于这些牛羊，云裳是一头也舍不得宰杀。
寒灾来临，牲口什么的，都是宝贝。
尤其是耕地的牛，开春种地，要赶上时间，就得在土地完全自然解冻前完成翻地的工作，加快土地解冻的速度。
从老天爷的手里抢时间，是寒灾来临时的求生法则。
至于那些羊，羊毛减下来清洗干净，晒干了，做成被褥，大冬天的保暖效果一流。至于可能存在的一点羊骚味，谁在乎？
山贼们虽然很不乐意，但听了云裳的解释，也都没了意见。
云裳所谋划的是长远。
他们只想到了眼前吃肉，却忘了寒灾来临的苦难日子会是怎样的。确切的说，他们只知道寒灾恐怖，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可怕的。